下午茶單人份

接連幾天的低落與哭泣

除了因為11月感傷的紀念日即將來臨

也包括與他有關的點點滴滴

可你知道

你不能在要求他更多了

對他不該再有更多期待

夜裡失眠了

不知是否因下午那杯咖啡暗地裡濃烈
還是一整天的擁擠行程讓腦子關不了機
眼睛閉著努力試圖睡著
卻像全世界裡所有失眠人口一樣
越是要逼腦袋休息，他反倒越是勤奮運轉

擁抱 緊緊的  在每一個夜裡


好些年前某次生日
你突然出現在我上班的大樓大廳
送我生日禮物

因為你弟的喜事，我來到你家

『你們家樓下大門換新的啦』上樓的時候我問

『啊...換好久了』你站在門口頓了一下尷尬的說

一進門，迎面而來的是你們家熟悉的空間，樓梯前方堆著婚禮儀式的用品

背起行囊 出發

一個人走過白木森林
一個人穿越芒草竹林
一個人看滿天星斗
一個人聽徹夜蛙鳴

除了錯過站
稍微閃神之外
我
一切安好
但心並不是真的如此平靜
隱約中仍可以感受到一點點難過
還有一點點苦澀
在夜深時刻

「祈求上蒼給我平靜的心，去接受我不能改變的事。
祈求上蒼給我勇氣，去改變我可以改變的事。
祈求上蒼給我智慧去判斷兩者的不同。」


想想蔣勳「孤獨六講」裡闡述的孤獨，人的本質就是孤獨

一抹淺淺的感傷
發酵 醞釀
像入夜後的秋涼沁入衣縫
鑽進細胞裡
不是因為忙碌、加班或賀爾蒙失調
我知道
是因為某個特殊的日子即將到來

又不小心坐過站了

若不是公車司機誤以為已經沒有乘客而關了車上照明
嚇的我探起頭而注意到窗外陌生路景
恐怕我又傻呼呼的一路坐到終點站的停車場裡

急忙下了車，想到上周坐捷運也不小心坐往反方向過了好幾站才發現
心裡忍不住懊惱起來

下車處頗為荒涼

今天下班晚了
習慣性抬頭張望
看見那亮澄澄的盈滿月色
你微笑了
覺得心安

諾大的天空無雲
溫柔銀光輕聲對你說話

今天你忙到到九點才離開辦公室 
整個下午到晚上目不轉睛盯著螢幕，在眾多視窗忙碌切換
連廁所都來不及上的壓力感
超時的專注和缺少肢體活動讓整個脖子都僵硬了

即便現在　你還能感覺到頸部以上的不適感

但到底在忙什麼呢
這幾天的加班內容無技術可言
動不到腦筋長不了智慧，但項目之瑣碎卻極花精神

前些天無意間在Youtube聽到張懸撥著吉他演唱"愛情轉移"，很喜歡她演唱的版本，簡單的吉他和弦，低沉但富情感的嗓音像一記輕敲但餘韻低迴的鼓聲，將最近無以名狀的低潮，震得眼眶濕潤。可惜張懸的現場演唱版歌詞遺漏甚多，便找了原唱陳奕迅的版本來看。仔細看了歌詞，林夕的詞寫的真好，將愛情不同狀態的面貌描繪的極為生動，有傷感有無奈有遺憾有體認有反省有期待...。每個人心中都有段難忘的愛情故事，那些經歷讓人揀選歌曲中與自己故事呼應的片段，體悟與感觸也就因人而異。

「感情是用來瀏覽　還是用來珍藏　好讓日子天天都過得難忘」
回想剛分開的那段時間，描述遺憾的愛情故事電影成了自我療癒的最好慰藉，我說服自己感情或許因不完美才顯的可貴，而曾經擁有的已值得一輩子珍藏。那段情傷確實讓後來的每一天都過的深刻難忘，我的感官放大了，心思變的敏銳，像是從前不曾認真去聽去看去感受一般，我恢復用文字記錄心情，用相片抒寫情緒，像與你對話也像喃喃自語，我不想錯過重新認識自己，我想傷讓人挫折也讓人成長。

「熬過了多久患難　濕了多長眼眶　才能知道傷感是愛的遺產」
曾經付出真心才會難忍悲傷，我們不曾張牙舞爪口出惡言，分開後我們仍舊保持聯繫彼此關懷，而我知道你願意給得很多就像以前一樣，但也明白我最需要的你再也無法給予，痛苦成為必然，就像T說的這過程本來就很殘忍。愛的遺產不僅是傷感，還有人生中無法掌握自己關切事物的無奈。

「短暫的總是浪漫　漫長總會不滿」
「愛情不停站　想開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想起和你相聚的十年，想起你與她的短暫相識，感情的輕重無法用時間衡量，但情感的厚度卻非得時間才能累積，那驅策你放開我去牽另一個人的手的決定因素，是相見恨晚?是不願錯過?是不想遺憾?終於因為我們的平淡讓你放開了手去追尋另一段愛情，放手的你得到的卻更多，或許我不僅輸給她也敗給了時間。

昨天一則社會新聞讓人看了打從心裡難過和不忍。

一對愛情長跑六年的新人辦完婚宴，返家後新郎疑似因混酒引發心臟病休克，在新婚日撒手人寰，留下哭斷腸的新娘。

上帝是公平的嗎?老天爺有長眼嗎?發生這樣的事有道理可言嗎?看完這則新聞，我不停發出這樣的疑問。

原本該是幸福開心之事怎麼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變成極悲的痛苦呢?

父母的心願不外乎是看著兒女完成終身大事，他們如何承受兒子竟在他們最感欣慰滿足的一天撒手離去的事實！？
在喜宴上，親友們因為開心或熱場而嘻鬧勸酒，誰能想像自己可能間接成了扼殺幸福的劊子手！？
而交往多年的伴侶，兩人在眾人祝福下走上紅毯，牽手一世的幸福彷彿伸手可及，命運怎能在短時間內翻轉，讓新嫁娘成了傷心寡婦！？

經過好幾天的煎熬，原想讓情緒就這麼過去，但最後還是決定寫下心情。

你從來不知道身在小島上的我，心情竟會深受在遠方國度的你所影響。

最後一次連繫是上周四或五的事了吧，直到今天你的失聯已超過一周。
一直以來都是被動的與你保持聯繫，周一主動發了mail、簡訊給你，卻遲遲沒有回應，納悶撥了電話也轉入語音，為你找了一堆理由來解釋，或許你的黑莓機壞了，家裡的網路斷了，或許你生了病，或許你為工作操煩，或許你正為搬家忙碌，或許你出差尚未安頓妥當...，但這些都不能說服你的消失，我猜想你不會對她失聯，相較之下，你對我的失聯變成一種評估或選擇後的結果。而我自己明白我對你失望是自尋煩惱與作繭自縛，因為我該用什麼立場去指責你了呢?沒有立場！於是悲哀感襲來，我連傷心都如此站不住腳，你曾說過你的關心是主動的，不是因為我的要求，那麼這些天來，是不是你不曾想到我可能的難過?

心中千頭萬緒，時時刻刻揮之不去關於"你"的念頭，為了讓自己平靜，我想讓自己麻木，希望麻木可以讓我忘掉你，但我從來不是沒感覺的人，我對任何事物都有感觸，看著澄朗天空的雲朵，風中搖曳閃動的樹葉、黃昏時分漸層的天色、夏夜裡微笑的上弦月，入睡閉眼之前、醒來張眼之後，我看著世界周圍的變化，但最後總是想到你，想著或許你的失聯是刻意?

坐在法鼓山觀音大殿的鏡池前，我安靜看著陽光下的淋漓水波，水面下鋪底的透黑卵石褶褶發亮，也望著遠方濃淡深淺的山影，聽著往來三兩信徒的交談聲，後方大殿裡傳來低鳴的梵音，該讓我平靜沉澱的這山中這時空，"關於你"卻揮之不去。

寫著這些心情的同時，你來電了，用我猜想得到的輕鬆語氣開啟對話，兩個一冷一熱的對照，讓一陣悲傷的酸楚湧上喉頭，我無法掩飾我的難過，而對一個傷你至深的人告解心情還渴望從中得到安慰，是我自己的錯吧，都快半年了，我還在學，學習對你處之淡然。

一如往常，最終我們的對話會是正面的，結束時的語氣會是平和的，像是我又從你手中獲得一帖心靈處方，藥效會持續好些天，面對生活再度恢復一點安定與平靜，或許慢慢有一天，又一個事件發生了，我又從中得到一些些了，經歷的越多，瞭解的越多，瞭解的越多，或許我的情緒反應就漸漸的少了。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 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　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在前往葉子Leaf咖啡店的途中，走過地下道輕哼葉子的時刻
你仍在我身邊還是已經離開了?
是有心人的作為?
還是自己漫不經心?
現在我還不明白

細數你離開後的時間
一個月過去 然後是三個月 接著半年
以後 得用年來計算
難以忍受這些日子還會變得更久
卻無計可施

想念 但忍著不主動聯繫
被動 是因為再也沒有立場
誠實的說

在每一個尋常的日子
當我靜下心來時總會想到你
於是那一刻變成不尋常的時刻
回想關於過去，關於你、關於自己、關於未來

"愛情，其美好恍如一瞬，其苦痛卻綿延長如一生...在愛情的路上，我們其實再也無法回到原路了...我們回到的原路是一個人的孤寂或此自此一個人的生命變形。"

這是鍾文音對愛情沒那麼美好的感悟，也是我走過的體會